第(1/3)页 刘裕自去主持北府兵众将士的安顿问题,只见他穿梭在营帐和士兵们之间,十分忙碌。 几乎是事必躬亲,特别的细心。 这与行军路上言出必行,一脸严肃的他完全不同。 杨白花不禁发出了这样的感叹。 虽然刘裕的手下只有五千人,但是,想把他们骗到邺城下,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 不过,至少也要给邺城那边送个消息。 于是,趁着夜色朦胧,杨白花便遣了一个小兵悄悄渡河奔向了邺城。 漳水边,古都邺城内外。 三股大军已经悄然集结,大战一触即发。 仿佛只是等着一个火星子…… ………… 大约与刘裕一行人的驻地距离五十里左右,又一行人缓缓的从黄河沿岸涉水上岸。 先导部队大约都骑马,但他们的马匹大多身形矮小,马鬃极长,低低的垂至马腹。 而骑在马上的人,虽然身披铠甲,但他们的铠甲多是薄甲,看起来防护能力完全无法与氐秦常用的厚甲相提并论。 那马上之人,逍遥自在,似乎对身后的大军并不在意,而是将目光主要放在了周遭的景色之上。 “稚远,我们是不是要快点?” “前方探报,寄奴他们已经抵达漳水沿岸了,若是让他们落了单,难保那杨白花不会生出什么坏心思来。”刘牢之忧心忡忡的说道。 看到王谧这副不紧不慢的样子,即便是刘牢之对王谧的能力十分信任,也还是忍不住有点担忧。 “那探子也说了,杨白花这一路上可没闲着,收集了不少城寨的散兵游勇,且不能让这些人趁虚而入,害了我军将士。” “说到这件事,却是不足为虑。”王谧摇头晃脑道。 “我想,杨白花是收集不到多少人马的,毕竟,现在诸族各部都各自为营,每一个实力都不可小觑,氐秦这边,漳水沿岸的这些城池大约都已经和长安那边的大军丧失了联系。” “更何况,沿途还有流散在外的姚羌、丁零人、慕容部阻隔,河北这方面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和长安那边连兵的。” “所以,河北诸镇的守将是断不敢把城中的兵卒全都交给杨白花的,帮助了邺城,他们自己的老巢要是被敌军抄了,可怎么办?” “可他们终究还是氐秦的城池,总该互相帮衬,怎么可能坐视邺城危急还无动于衷?” 刘牢之还是不相信,氐秦的那些大将军竟然会这样无情。 “换做咱,就说是那桓冲的部队若是陷入困境,咱也不会见死不救。” 王谧:这也能吹一发,厉害了! “他们和我们不同,大晋境内各地的部将虽然偶有矛盾,但是大体上还是能做到一致对外,但是,氐秦内部本就矛盾丛生,氐人的部将之间,乃至于宗室内部互相倾轧的事情也不少见。更不要说,氐秦的治下,还有许多其他部族也被派驻到地方上镇守,这些人,苻坚在的时候,还能勉强维护氐秦。” “如今,苻坚已死,他们必然不会再听命于氐秦,或是婴城自守,或是相互勾连甚至是投奔更大的本族势力,也就是说,这些城镇就算是表面上还听从氐秦的控制,但是,帮忙就是不可能的了。” “大约是不会出力的。” 刘牢之做恍然大悟状:“居然还有这一层,老夫完全没想到。” 王谧呵呵:你老人家没想到的事情,还多了去了。 既然王谧说不着急,刘牢之也就把行军的速度减慢了些,这样,他这个当将军的,也算是可以缓一口气。 正在两人一边闲聊,一边行军的时候,马队前方,忽然逆向冲过来一匹战马。 通身纯黑的骏马上,一名铠甲骑兵正急速向王谧他们靠拢。 “稚远!” “快看,曾靖回来了!” 那马上的士兵,正是王谧手下的悍将曾靖。 此番王谧派遣他快马到前方去打探敌情,为了能让他赶在大军抵达漳水之前就传回消息,王谧还特地给他换上了一匹北马。 腿长长的,跑的特快,看起来特别的帅。 曾靖下马,单膝跪地,便道:“禀侍郎,将军,刘裕将军已经带着大军驻扎在了漳水河畔,杨白花曾经试图蛊惑将军趁早渡河接应邺城内氐秦守军,但被将军用天色已晚,人困马乏拒绝了。” 马上两人露出了欣慰的笑容,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。 不愧是寄奴,有定性。 “不过,末将还探听到,杨白花似乎也有异动,他应该是派遣了探子到对岸去报信。” “末将担心,一旦邺城内的符丕知道了晋军来援,会不会提前和慕容部开战,进而把我军搅进乱局?” 王谧脸色稍变,向刘牢之道:“没想到,杨白花那厮竟然狡猾如此!” “将军,看来我要食言了。” 这一次,刘牢之非但没有嘲笑他,反而说道:“早就知道你这小子最后还是要反悔。” “早就准备好了!” “走吧!” 去邺城! 几人同声和气,马鞭扬起,直奔邺城而去! 而在他们的身后,骑兵队和步卒的最后方,一辆又一辆的驴车、牛车驶过,牲畜们的身上,身后,托运着的都是大箱子。 第(1/3)页